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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快乐(上)

假如2019年春节,嘎子跟着大龙回家过年。

略流水账,很平淡,希望大家喜欢💓


2019年2月4日,农历腊月三十,北京央视春晚后台。


阿云嘎扶着腰下了台,后台乱哄哄的,到处都是人。自从一月初他从湖南回来便一直忙得脚不沾地,这些日子腰伤反反复复,再像以前那般又唱又跳,短时间内已经是不可能的了,领导大手一挥,让他和其他几个明星去唱开场的歌。


只是下了台,腰又开始隐隐地疼了。


“嘎子!”他听见有人在喊他,回头一看,竟然是好兄弟郑云龙,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,两只手揣在一个大大的布朗熊暖手抱枕里,看着倒是和整个人都不太搭。


“大龙?”他一脸惊讶,自从湖南一别,俩人一个多月没见了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
“我来接你啊!”郑云龙挑眉,走上前,俩人大大地拥抱了一次,“我前天给你打过电话,你同意了。怎么,忘了?”


阿云嘎一拍脑门,想起来了。前两天大龙是给他打过电话,好像是问他过年怎么的,他当时在后台信号不好,也没听清,想着自己过年几天也没什么事,便嗯嗯啊啊的同意了。后来更是忙忘了再去问一声大龙了。


“说好和我一起回家过年的,biang的你是不是又不去了?”大龙看着他,皱着眉。


“回?回家?”


“对啊,青岛。”


直到坐上开往青岛的飞机,阿云嘎仍一脸不敢置信。郑云龙的那个布朗熊的抱枕垫在腰上很舒服,舒服得让他有点儿云里雾里的飘逸超然。


他,三十岁的阿云嘎,像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似的,什么都不顾,什么都没带,就跟着郑云龙去了青岛过年。


这搁在三小时前,他都不会相信是自己。


家里的门窗关好了吗?晾在阳台上的衣服收了吗?煤气水电什么的,他还没查一遍。


他斜眼看向一旁捣鼓眼罩的郑云龙,心里叹了口气,每次和大龙在一起的时候,都像是回到了刚上大学那阵,毛躁又青春。


“瞅啥呢?”郑云龙整理好眼罩的带子,他眼下两团青黑,这一个多月也是忙得不行,“当初大学毕业那阵我就想带你来青岛玩,可那时候你没来……这几年也没时间……哎,嘎子,这几年你去过青岛吗?”


青岛?


阿云嘎摇了摇头。包容的齐鲁之地似乎从来都不欢迎他,每次他准备去山东,都会发生一些小意外,不是行程临时有变,就是他突然生病。久而久之,他也对这里敬而远之,不曾踏足过。


“唔……这时候太冷了,下不了海。不过在海边看看海也不错,北方的海和南方的海不是一个概念……”


飞机缓缓开动,郑云龙戴上眼罩,也不再多说话,靠在他肩膀就睡着了。


从北京飞往青岛只需要一个多小时。郑云龙睡得很不踏实,不到一个小时就皱着眉醒了,生无可恋地看向窗外的云层。


青岛比北京要暖和一些,可能是临海的缘故,哪怕是冬风,都带着一股腥咸的海味。郑爸爸和郑妈妈早就在接机处翘首以待了。阿云嘎突然有些踟蹰,却被郑云龙拉着过去,“磨叽什么,走啊。”


这不是他想象中两家见面的场景。他应该打扮打扮,带着一些北京或者内蒙的特产热热闹闹地去拜访大龙父母一家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什么都没带,没有底气。


“嘎子是吧!”郑妈妈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,头发新烫了个卷,看着很是精神喜庆,“好久没看见你了!越长越帅了这孩子!”


郑家爸妈簇拥着两个孩子上了车,郑云龙困的不行,一上车就睡着了。郑妈妈还在说个不停,声音倒是低了些,“大龙说今年春晚你是开场,我们就看完开场出来的。嘎子啊,你穿那个蒙古袍还挺好看的,显精神!就是人看着比你们在湖南录节目的时候瘦了啊……”


他笑着抿着唇,仔细听郑妈妈念叨,偶尔回复一两句,大龙靠在他身上,微微打起了呼噜。


回到家,郑奶奶早就在门口等候了。老人快八十了,但身体康健,很是硬朗精神。郑云龙把奶奶拥了个满怀,惹得老人咯咯咯地笑,听说他腰疼,还指挥孙子把家里的药酒拿出来给他。


那药酒阿云嘎是知道的,他用了大学四年,毕业后偶尔和郑云龙见面,对方也会给他带上几瓶。据说是他们老郑家祖传秘方,百余年前还是朝廷御用,神秘得不行,却也很是管用,头一天用完,转天一早又能活蹦乱跳地早起练功。


郑云龙推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,阿云嘎四下打量着。房间很大,却也很是普通,一进门对着的书柜里摆满了漫画,桌子上干干净净,放着一张大龙小时候嘟嘴的照片。床铺正对着的墙上,他们所演过的音乐剧的海报铺了一墙。


郑云龙推药酒的手法很是熟练,毕竟也是给他擦过四年的兄弟了。阿云嘎又在他的床上趴了一会儿,感觉好受多了才起来。


走出房间,郑妈妈已经给他们热完了饭菜——他们回来的太晚,年夜饭没赶上。郑妈妈还怕阿云嘎吃不惯海鲜,特意给他准备了一条羊腿,一直焖在锅里。电视上播出着春晚,郑奶奶看着小品乐得眯了眼,郑爸爸拉着儿子非要和他干两杯,过年了没有那么多拘束,唯一可惜的就是内蒙兄弟沾不得酒。


吃完饭后是要包饺子的,郑妈妈准备了两种馅——鱼肉馅和羊肉馅。大龙搬了羊肉馅的过来,俩人一个擀面皮,一个负责包。


山东人豪爽好客,饺子个头都比别的地方的大。内蒙兄弟也毫不逊色,只是——


“嘎子,你擀这么大我怎么包啊?”郑云龙把面皮放在手上,发现比自己的手还要大,和一边郑爸爸擀的面皮相比,可以说是个巨人了。


阿云嘎蹭了蹭汗,弱弱地为自己辩解,“我们那都是这么大的……”


郑云龙耸耸肩,却没多说什么,就着他擀的面皮包了起来。不得不说,看大龙包饺子是一种享受,他的手很好看,手指翻动间,一个圆滚滚的饺子就好了。两人也不嫌枯燥,有时谁想起了个调,起个头,另一个人便跟着和了起来,很是好听。过了一会儿,俩人换了工序,阿云嘎来包饺子。


他从小帮哥哥姐姐包饺子,可就是从来没学过大龙他们这种,包出来的饺子全都个大实在,蒸饺似的封口,都被郑妈妈拿去做蒸饺了,味道倒也不错。


吃饺子的时候,他夹了一个,却被烫了一下,甜腻的糖液从中涌出,是一个糖饺子。


“糖饺子啊!不错不错!吃到糖饺子,你这一年一定甜甜美美的!”郑妈妈笑着看着他,嘴里说着吉祥话。


他这一晚上像是开了挂似的,郑妈妈准备了五个特殊饺子,他阿云嘎一个人就吃到了仨——两个糖饺子,一个带有硬币的钱饺子,这意味着他未来的一年甜甜美美、财源广进、笑口常开。


吃完了饺子,零点的钟声也已经敲响了。他学着大龙的样子,跪在奶奶面前拜年。许是刚吃了糖饺子的缘故,他嘴甜的不要不要的,吉祥话一句接着一句,把奶奶哄的喜笑颜开,就连得到的压岁钱都比亲孙子大龙多。


拜年后,奶奶撑不住,回房间休息去了。郑爸爸和郑妈妈还要守岁,赶他们去睡觉,他和大龙一个房间,睡在同一张床上,被子是新做的,面料舒服又厚实。


阿云嘎平躺在床上,斜眼瞥着旁边的大龙翻来翻去,把自己活生生裹成了一个蛹。


“你不热吗?”屋里暖气开得很足,他也还记得,大学的时候大龙很怕热。


郑云龙不翻动了,过了一会儿也是觉得热了,把两个胳膊露了出来,“靠,习惯了。”


他了然,上海没有暖气,冬天不把自己裹紧,睡都睡不踏实。


“行了,睡吧。明天一早还要拜年去呢。拜完年我带你去逛逛,青岛好玩的可不少。”郑云龙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。


阿云嘎双手交叉在小腹上,点了点头,他今晚也累了。过了一会儿,半梦半醒间,他感觉旁边有动静,大龙又翻了个身,小声地喊了他一声。


“什么?”他迷迷糊糊,听不真切。


大龙凑近了,“我说啊,你这么平躺着睡,不累吗?”


阿云嘎睁开了眼,两人互相瞅着对方,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的,两人笑成一团。


外面有烟花飞过,郑云龙翻身,支着胳膊看向窗外,红的绿的各种颜色的光照映在他们相视的脸上。


“新年快乐啊,老班长。”


“新年快乐啊,老同学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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